“病人需要补充能量,老朋”
“出去。”两个字砸下来,比西伯利亚的冻土还要冷上几分。
巧克力在君舍指尖转了个圈。
棕发男人夸张地叹气,“我可是带了慰问品”目光又落在女孩轻颤的睫毛上,“和问题。”
女孩不自觉深吸口气,而这被君舍捕捉到了。
他突然间更笃定,眼前这只受伤的小兔,或许才是解开昨夜谜题的钥匙——只要他找对方式。
出乎俞琬预料,这狗鼻子为了弄个合情合理的开场白,倒给了她不少有用信息。
从他嘴里她才知道,巴黎组组员们昨夜都平安撤离了。
照计划,他们会连夜由纳斯码头乘事先准备的船赶往法国西北部的勒阿弗尔港口,再由那乘邮轮离开。而据君舍所言,盖世太保现在还在巴黎搜寻着刺客。
还有就是重庆通电锄奸成功,既鼓舞人心,震慑日伪,又把所有功劳都推给了“塞纳河英豪“,暂时转移了她与温兆祥的嫌疑。
最后,“我还是不得不询问一下小女士,昨夜在船舱里经历了什么,看见了什么,有没有看到那些刺客的相貌。”
说着,君舍眼神闪烁地瞥了克莱恩一眼,“需要其他人…保持回避。”
棕发男人忽然又换了副面孔,所有轻佻收敛得干干净净,他晃了晃手里的调查令。
“毕竟文女士是现场唯一活着的目击者,总得配合调查,不是么?”
“她是受害者。”克莱恩压抑许久的火腾一下升起来,他猛地拉开椅子站起身。
“又一次被你的无能牵连的受害者。”
钢笔尖在君舍指间骤然一顿,墨汁晕开一片阴霾来。
几年军校同窗,克莱恩倒也算是对这个前朋友的脾性摸了个大概,君舍最恨的就是被人质疑他的能力,就像毒蛇厌恶被掐住七寸。
他这次点了名,挑明了往他痛处戳,但那又如何?他的女人才刚醒,这人就迫不及待带着问题上门,即使是公事,这人这两天在自己女人面前,也晃得太勤了点。
金发男人始终将女孩护构在领域之内,他身量高,投下分界线就和壕沟似的。
“听着,要查案,就去追那些开枪的杂碎。”
“还是说,这次又要武装党卫军去替你们解决?”
这不是反问,而是既定陈述。
要不是他的女人躺在床上他走不开,此时此刻他已经在搜捕的路上了,想到这,他连带着那群日本人和他们的狗都厌恶至极,如果不是为了招待这群蠢货,她怎么会挨那一枪。
他当然也不会把指望放在盖世太保那群鬣狗身上,找到那个开枪的杂碎,他自有自己的办法。
虽然此刻并不知道,他嘴里的杂碎正是自己女人亲口叫叔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