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那只是个梦。
她暗自告诉自己,梦都是反的,可心还是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七上八下地打着鼓。
直到这个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她的一颗心才稍稍落地——至少此刻,她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但温兆祥接下来的话又让她的呼吸发了滞。
“前天在日内瓦,有人拿你的照片和我打听,说是重庆驻瑞士大使梁惠庆四处托人,寻俞铭震将军女公子的下落。”
女孩睁大了眼睛,梁惠庆……这个名字在记忆里晃了晃,渐渐清晰起来,是有这么个人,那是父亲兼任士官学校校长时的门生和忘年交。
她和父亲刚来柏林的时候,他还是驻德参赞,总是穿着叁件套,在大使馆新年招待会和茶聚上是见过的,还问她在柏林住得惯不惯。
后来医学院课业重,她连社交都几乎断了,他长什么样也都有点模糊了。
“这两年你音讯全无”温兆祥欲言又止。
他们都明白,在人命如草芥的时局,一个中国将军的女儿忽然从纳粹德国消失意味着什么。梁惠庆怕是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无数可能性了。
“我说没见过这个人,但会帮着在法国找找,让他不必在这费心。”
女孩小手紧了紧,连茯苓饼的甜意也淡了些。
也只能这么讲了,“飞鸟“一经启用,身份就不能向组织外的任何人透露,否则他们要是带着照片来这寻她,给盖世太保知道了,会闹大麻烦的!
在住院第叁天的时候,俞琬还见到了约阿希姆。
季羡林的《留德十年》提到德国报纸对战事是报喜不报忧的,所以大众几乎不能从媒体报道里了解真实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