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 繁体

第一天(17(1 / 2)

冒着这场似乎永不停歇的雨,春离一步三回头地跑到了后殿。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何要这般叛逆,心中像咚咚惶惶、紧锣密鼓地敲着,即使畏惧着那个祭司,即使才刚虚情假意地求饶说“下次不敢了”,她却无法安心停止脚步。

不愿回家、不止是不想回到那座可能会面对莫惜风的房子里,更是因着有什么迫切的紧张感在追着她。

春离一向喜欢睡觉。但这一夜她睡不着。

是什么让她这么焦急?——

如果不能快点找机会做些什么,那种感觉就让她恐惧。

虺没再追上来。

至少春离没再望见他。但那种黑暗中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在窥伺着的感觉挥之不去。

她悄悄地从偏门钻进小路,摸黑许久,久到几乎怀疑自己走在噩梦中时,春离终于从模糊的景物中,辨认出白天见过的花丛的影。

师父的房间在不远处,门依旧开着,和白天来过之后一样。春离隔着花丛往周围的昏黑中张望着,另一边——她想,那边好像是丽天娇怜的房间。三师姐应该在屋里吧。可是此时她的窗户是黑的。

——估计是睡了。之类的。春离没有多思,对夜袭三师姐也没多大兴趣,只小心翼翼地踩着水花,尽量安静地摸进师父房里去。

师父房中的笔墨纸砚、挂画摆件,全是死物、全都寂寥地端坐着。

果然,依旧是空无一人。

春离惦记着白天没有打开的那个盒子。

若是平日,春离不会对老头的私藏有什么兴趣。可现在这关头不同,哥哥和寒一枝都没能解开它,被师父这样保护起来的东西,一定很重要。

常言道好奇心害死猫,可是春离不懂那些复杂恼人的,她只想参透一些简朴的道理,比如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师父那匣中的东西,要么能让他得道成仙,要么能让他身败名裂。

虽不清楚得知那盒中的内容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却一定有所裨益。

——师父的床下藏着这么个严防死守的匣子,是平时一直这样?还是禁地中特意这样设置?

春离情愿相信是后者。

转念之间她已经摸到了师傅床边,翻到那和白天别无二致的匣子,那东西乖乖地躺在床底,连位置都没有挪过。

她掏出匣子拍了拍灰,空气中的潮湿让她嫌弃从地面捡起的东西——但也无法。春离不愿在这黑屋子里多待,谨慎地避开上了咒的锁,将那匣子揣在怀中,就紧赶慢赶地跑了出去。

她很焦虑。她做什么都很焦虑。仿佛背后真的有什么虺派来的怪物在催命似的。

也许这个满是丽天氏味道的地方让她无法安心。指不定这整个后殿都算三师姐的“家”的范围,丽天娇怜随时可能跳出来碍手碍脚。

春离要开那盒子,不能急着当场就动手,只得抱着它原路跑出来,绕过高墙跑到殿后的林子里。作为天留宗中心建筑的依衬,这边高木林立,老干虬结。大雨倾盆浇在林上,声如碎玉,在重重枝叶间敲击。

春离钻入林中时,自幽幽深处潜来的冷风裹挟着湿寒与枯草的气息。

闪电在彼方一现,此处就映出一瞬扭曲的树影。

她急迫地踏着枯枝残叶,轻轻的喘息在风声中破碎。直到走到一块稍空落的平地,她将匣子扔出来,掏出斧头。

“砰!——”

未作任何停顿地,那银亮亮的斧尖就落到了匣面上。

匣锁上的符文颤了一下,迸出一闪而过的光。匣盒的乌木被雨水濡得漆黑发亮。

一道斧痕留在匣面上。

春离的双手握着斧柄,被雨浸透的指节泛出病态的白。雨色翻腾,漫天而下,她静立了一息之臾,鬓发被风雨撕作湿乱的墨丝,贴在苍凉的面颊上。她眼中闪着一种灼烈而失序的光。

下一刻斧光破雨,木屑与泥水四溅,铎、铎——一声一声沉闷而钝重的声响,在那风雨飘摇的林中却有如挫骨扬灰般阴冷。

春离呼吸愈加急促而嘶哑,微微翕张的小口仿佛在吞咽吸取这片潮黑。

那斧头,扬起又落下,带起她黏成片的发缕,带起泼洒的水花。四周的黑暗似乎越压越低,仿佛随时要将她与那匣子一并吞没。

这是今天第几次了?春离在从失神中挣脱时质问自己究竟怎么了。一种莫名的焦虑和疯狂几乎将她的心脏揉碎。

“哈啊……哈啊啊——”

她颤声喘着粗气,那匣子的外壳在她全力的劈砍中破碎成了一块一块。比灵力修为她自然是落得下乘,可谁又规定了匣子要从锁打开呢?论蛮力她可是比赫仙还强得多。咒文的微光已然碎裂开——我不按你们的规矩来,就别想刁难到我。

不知何时月破乌云,被涤净的明盘悬于林上,让林中有了些许稳定的光亮。

对于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来说,那些月光已然足矣。春离在看清木匣碎块中露出的物品的那一瞬就扑倒在了匣上,以身护住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