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忙见礼,急切道:“我们是被人绑过来的!”
裴方招手让他们跟上,待关上房门,严肃道:“你们怎么和那群人混在一起,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吗?前些日子还绑了个书生,折腾得没个人形,你们过去了,知道会怎么样吗?”
满鱼将来龙去脉一说,隐藏了自己好奇心旺盛的部分,没底气道:“我们现在知道了。”
裴方叹气道:“知道这里的都是什么人吗?小门的事情不要说出去。你们还好遇见的是我,若是别人,可是要小命不保啊……不行,我得好好和满全说说,对你们一点也不上心,胡闹到这里来了!”
俩人脸色一变,忙道:“别啊!”
裴方奇怪道:“我听说满全一向溺爱你们,怎么还怕成这样?”
偷跑出来的满燕尤为紧张,说:“我们已经知道了,就不要告诉他了,爹知道,会生气的。”
江州一行本就是为了让他们分开些日子,现今他偷溜出门,还差点出大事。
挨罚事小……
满燕侧目看向满鱼,说:“爹要是知道,一定又要让我们分开冷静了。”
满全绷着脸,说:“这次多谢你了,等会儿我再收拾他们。”
裴方看起来心情甚好,摆摆手,说:“难得有什么事听你说一句谢,也不算我白跑。”
惹祸的俩人在门外排排站,探了个脑袋进去,正撞上满县尉虎眼一瞪,忙把脑袋缩了回去。
满燕绝望道:“这下真是完蛋了。”
“爹一向烦他,头一次见爹对他这么客气。”满鱼忧愁地看向满燕,说,“他不会揍我们吧?”
满燕说:“别人还在这儿呢,不至于吧……”
满县尉前脚把裴方送出门,后脚就听见他的怒喝:“满鱼满燕,滚过来!”
每次被这样呼喊,都是挨打的前兆。
满燕说:“我们也不是故意闯祸的,他不会真的动手吧?”
两人对看一眼,心中有了一条妙计。
刚一踏进门,满县尉的嘴还没张开,这俩人双双跪下,一左一右地拽住他的衣摆,声泪俱下地哀嚎。
满县尉见怪不怪,仰天长叹一声,转而怒道:“别嚎了!我还没骂呢!”
两人立刻闭了嘴,仰着头看他,等待发落。
“手撒开。”满全说,“冷大夫这几天出门去了,天冬自己守着药铺,总遇到些无赖,你们去他那里住一段时间,帮他看着店。找点事做,省得天天闲得发疯,给我找麻烦!”
两人登时喜笑颜开,他们两家经常来往,对于彼此的住处已是轻车熟路。
今天爹没发火,说不准哪天犯了点小错,就要数罪并罚了,躲出去是最安全的。
装模做样的两个人拍拍膝盖就要站起来,就听见满县尉的怒吼:“还敢嬉皮笑脸的!我上次对那个姓裴的那么不客气,现在好了,为了你们,欠他的人情也就罢了,你们让我在他面前抬不起头!”
好吧,这事还没完。
俩人老老实实跪回去,偷眼瞄他。
满县尉在一旁坐下,饮了口茶,一指他们,正要开骂,却听门被砰砰敲响。
冷家药铺的杂役满脑袋汗珠,进门就嚎:“县尉!那人又来了!”
满县尉无奈一叹,看了看不知悔改的两个人,说:“你们俩去,帮他们把这个麻烦解决了,这件事就算了。”
刚到家又要收拾东西走人,和上次不情不愿不同,俩人简直迫不及待。
满燕探了个脑袋进来,问:“好了吗?”
满鱼头也不回,“快了快了,天冬喜欢吃麦芽糖,我给他捎点,他估计在焦头烂额。”
“我有东西给你。”满燕的手藏在身后,走近了,说,“在江州买的,你猜猜是什么?”
满鱼回过头看他,认真想了半天,突然大惊失色,“你不会给我买了个砚台吧!我可不用那种好东西。”
“哎呀不是。”
江州砚台很有名,他这么猜想也不奇怪。
满燕说:“我还不知道你吗?怎么会买那个。”
“那就行。”满鱼说,“少爷只要不劝学,什么都行。”
满燕绕到他面前,笑道:“我觉得你会喜欢。”
一只木头小鸟出现在他面前,脖子上还围着红色围脖。
满鱼惊叫一声,指着小鸟,一时话都说不利索了。
满燕得意道:“你看,它的脑袋还能一点一点呢。”
“你……你怎么想到买这个!”
满燕看他如此反应,有些奇怪,操纵机关让小鸟点点头,说:“多可爱啊,很像你冬天的样子,缩在衣服里,没有脖子。”
“谁没有脖子!”满鱼怒道。
“你先说你喜不喜欢。”
满鱼接过小鸟,长叹一声,说:“其实我也有东西送你。”
满燕惊喜道:“这么有良心。”
“你再贫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