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带刀的锦衣卫”
&esp;&esp;荷回有些沮丧,这么多人,她如何确定那人是谁?
&esp;&esp;都怨她自己,临阵怯逃,方才她怎么就不能将烛台拿稳点儿呢,若非如此,她早就看见那人真面目了,而不是只瞧见他臂膀上的衣裳花纹。
&esp;&esp;“不过——”
&esp;&esp;女官忽然拉长音,荷回提心等着。
&esp;&esp;“如今在这西苑里,也就只有小爷穿蟒袍多一些,其余能穿蟒袍的人都在外头呢,进不来,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esp;&esp;她以为是荷回想穿,吓了一跳,提醒道:“姑娘,这东西可不能乱穿,要脑袋搬家的。”
&esp;&esp;荷回听闻她说如今宫中只有宁王会穿蟒袍,一颗心稍稍放下。
&esp;&esp;或许,当真是她想多了,那个人就是宁王,只不过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性情一会儿一变,变过之后只当自己是另一个人,还不记得从前自己做过的事。
&esp;&esp;儿时,她隔壁街上的孙二爷就患这种怪病。
&esp;&esp;问到想问的东西,荷回起身,拜谢过女官,提裙出去。
&esp;&esp;然而刚走到窗下,便听到另一个宫女道:“咦?奴婢怎么瞧着这画得不像蟒纹。”
&esp;&esp;那女官道:“别混说,不是蟒纹是什么?”
&esp;&esp;“龙纹呐。”
&esp;&esp;“蟒四爪,龙五爪,您瞧这上头画着五爪,可不就是龙纹?”
&esp;&esp;荷回心头咯噔一声,脚步顿住。
&esp;&esp;第26章
&esp;&esp;同你私会的那个人,就是……
&esp;&esp;荷回从尚服局出来,一个人漫无目地往前走,脑海中都是方才那个宫女的话,神丝恍惚,只觉胳膊一痛,却是撞上了一个人。
&esp;&esp;赶忙转身:“抱歉,你没事吧?”
&esp;&esp;那人揉着酸疼的胳膊,正要抱怨,一抬头,发现是她,目露惊喜:“沈姑娘!”
&esp;&esp;荷回抬眼,发现对方不是旁人,正是孙妙蕊——那个被罚到巾帽局的秀女。
&esp;&esp;孙妙蕊没成想在这儿能碰到她,连忙拉着她手道:“你怎么到这儿来?”
&esp;&esp;荷回回过神来,握着她的手:“我来有点事,这就要回了。”
&esp;&esp;“姑娘可忙?”
&esp;&esp;荷回摇头:“倒不是特别忙。”
&esp;&esp;孙妙蕊笑道:“既不忙,可否请姑娘赏个薄面,到我屋里坐坐,咱们说说话?”
&esp;&esp;荷回还没回应,便被她拉着往前头巾帽局里去。
&esp;&esp;巾帽局并不大,不过左右两排直房,孙妙蕊将荷回请进了最里头的一间小屋。
&esp;&esp;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大通铺,四个人睡,洗得发白的被褥齐刷刷铺在那里,像四条小船。
&esp;&esp;孙妙蕊指着屋里的长凳:“姑娘坐。”
&esp;&esp;随后将四方桌上的白瓷茶杯拿起来,用干净抹布使劲擦了擦,这才拿起茶壶给她倒茶。
&esp;&esp;“我们这里简陋,也没什么好茶,就只有这白开水,姑娘别嫌弃。”
&esp;&esp;荷回坐下,赶忙接过她手中的茶杯,摇头道:“不简陋,我喜欢喝水。”
&esp;&esp;随即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说:“还有吗,再给我一杯,我有些口渴。”
&esp;&esp;孙妙蕊见她这样,不由笑了,从前她怎么没发现,这位沈姑娘人这样实在?
&esp;&esp;其实她知道,她并不渴,只是不想叫自己难堪罢了。
&esp;&esp;她接过茶杯,又给她倒了一杯。
&esp;&esp;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时默然无语。
&esp;&esp;半晌,荷回抱着茶杯,问道:“孙姐姐,你最近好吗?”
&esp;&esp;孙妙蕊心中一酸,半晌,还是勉强笑了下:“嗐,什么好不好的,总比前些时候强,能吃饱饭,不用再受欺负就是了。”
&esp;&esp;“说起来,我还要多谢你,若非你托人给我送来那些银子,为我打点,如今还不知道要怎么样,我该敬你一杯。”
&esp;&esp;她是犯了宫中忌讳,从秀女的位置上下来的,原本能成为皇帝妃嫔的人,忽然成了巾帽局里一个末等宫女,自然人人都要踩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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