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凉,姚朱终于察觉到不对劲,道:“姑娘,您在怕什么?”
&esp;&esp;是啊,她在怕什么,连荷回自己都不知道。
&esp;&esp;只是错觉罢了,她当时压根儿就没看清,那宫女说的不一定对。
&esp;&esp;然而即便反复在心里如此告诫自己,荷回手心里仍旧止不住地出起冷汗。
&esp;&esp;待心神稍稍安定些,荷回才终于带着姚朱来到玉熙宫前。
&esp;&esp;一抬眼,皇帝身边的秉笔太监魏令正站在宫门前,像是等候已久似的,见着她便迎上来,道:“姑娘请。”
&esp;&esp;荷回带着姚朱进去,进到殿里,见皇帝正在书案前写字,走过去缓缓跪下:“民女沈氏,特意前来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sp;&esp;听见动静,皇帝这才抬头:“起来吧。”
&esp;&esp;荷回起身,恭敬低头。
&esp;&esp;“菜进得可香?”皇帝的声音带着些许随意。
&esp;&esp;荷回道:“是,尚膳监的宫人们厨艺很好,民女有幸用到,是民女的福分。”
&esp;&esp;“嗯。”皇帝撂下了笔。
&esp;&esp;一直侯在一边的王植此时过来,走到姚朱身侧,示意她跟自己出去。
&esp;&esp;姚朱不敢违命,最后看了眼荷回,缓缓后退。
&esp;&esp;未几,殿中只剩皇帝与荷回两人。
&esp;&esp;荷回垂着脑袋,闻见了从殿里香炉中散发出来的香味儿。
&esp;&esp;同‘宁王’身上的,一模一样。
&esp;&esp;她攥了手,想要逃。
&esp;&esp;“过来。”皇帝忽然开口。
&esp;&esp;皇命不可违,荷回缓缓抬脚,走了过去。
&esp;&esp;皇帝望着她,笑:“怎么站这么远?”
&esp;&esp;随即用手指了指自己身前,“到这儿来。”
&esp;&esp;荷回脊背上都是冷汗,“禀皇爷,这不合规矩。”
&esp;&esp;皇帝淡淡道:“是么,宫里的规矩是朕定的,合不合规矩,朕说了算。”
&esp;&esp;说罢,拿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
&esp;&esp;荷回硬着头皮,终于走了过去。
&esp;&esp;刚站定,便被皇帝用手从后边捏住了下颚:“不是说过么,不要咬唇。”
&esp;&esp;荷回心跳如鼓,简直要晕过去,“皇爷,民女”
&esp;&esp;“朕教你写字。”
&esp;&esp;皇帝从背后拥着她,握上她的手。
&esp;&esp;荷回看着纸面上的那个‘君’字,呼吸加快。
&esp;&esp;她挣脱掉皇帝的桎梏,低头道:“皇爷恕罪,民女还要去侍奉太后,先行告——”
&esp;&esp;最后一个‘退’字还没说出口,便被皇帝猛地重新拉回来,揽住腰。
&esp;&esp;“跑什么,是怕朕揭穿,同你私会的那个人,就是朕,是不是?”
&esp;&esp;他低头,捏住她的下巴,在她耳边轻声道:
&esp;&esp;“这件事,你不是早就怀疑了么,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esp;&esp;“嗯?好孩子。”
&esp;&esp;第27章
&esp;&esp;你想要个什么位份?
&esp;&esp;好孩子。
&esp;&esp;除了那同她私会的人,没有别人会这样叫她。
&esp;&esp;宽敞的大殿内,男人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那样轻,那样柔,却好似一把无形的利刃,无情地将那层两人之间的伪装撕破。
&esp;&esp;荷回此刻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心跳声震耳欲聋,一颗心像要跳出胸腔似的。
&esp;&esp;她多想此刻便能晕厥过去,如此,便不用面对眼前这样混乱至极,叫人无力招架的场面。
&esp;&esp;当今圣上,她的未来公爹,正搂着她的腰肢,在她耳边挑破与她曾经的私会!
&esp;&esp;伦理,纲常,这些被世人奉为圭臬的东西,此刻在他眼里仿佛都不存在!
&esp;&esp;其实,在宁王告诉她自己从未抱过她时,她心里便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esp;&esp;在这宫里,除了皇帝,还有谁能同宁王那样相像,她同皇帝也不是没在外头见过面,他说话的声音,他身上的味道,他的身形,都曾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