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抬起头,无声地向皇帝求助。
&esp;&esp;皇帝见她因为宁王的到来如此紧张,眸色微沉。
&esp;&esp;她就这般地喜欢他这个儿子?便是被他发现她替自己更衣都不成?
&esp;&esp;皇帝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只是觉得心里堵堵的,叫人不痛快。
&esp;&esp;这感觉很新奇,同样也很陌生,他竟一时无法分辨这是种什么情绪。
&esp;&esp;皇帝听着外头脚步声越来越近,好似马上就要越过屏风进来,想起两炷香前,自己叫王植唤李元净过来,并嘱咐他到时不必让李元净敲门询问,直接到里头来的命令,抿了唇。
&esp;&esp;他垂眼,望着神色紧张,脸色微微发白的小姑娘,轻声吩咐:
&esp;&esp;“到床上去。”
&esp;&esp;第30章
&esp;&esp;被褥里又闷又热
&esp;&esp;当李元净越过座屏来到里间时,只见皇帝身着一件月白色汗衫,正倚在架子床的门围子上看书。
&esp;&esp;他衫子没扣好,微微敞开领口,像是刚刚披上的样子,有些凌乱。
&esp;&esp;再往下瞧,又见他身上盖着被子,被面上用各色丝线绣着一只含苞待放的荷花,荷花底下两只鸳鸯正在交颈嬉戏。
&esp;&esp;瞧见这幅场面,李元净略有些意外。
&esp;&esp;他的父皇一向注重威仪,从小到大,从未在他跟前如此‘失仪’过,冠帽、外裳、腰带什么都没有,只穿一件汗衫便倚在床上见他。
&esp;&esp;他原本就因皇帝忽然传唤自己而疑惑重重,如今又见他如此做派,心里越发紧张。
&esp;&esp;他有些猜不透皇帝的心思。
&esp;&esp;父皇究竟是何意?难不成是在暗示他,自己又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将他气得都卧病在床了?
&esp;&esp;父皇一向龙马精神,不会吧,瞧着也不像啊。
&esp;&esp;他苦思冥想,还是没想出自己究竟又做了何事惹皇帝生气,他自问,最近并没有捅什么幺蛾子,毕竟自上次那事过后,他是当真老实了许多。
&esp;&esp;李元净撩开袍子,跪下给皇帝请过安,抬头小心瞧了皇帝一眼,略有些忐忑地开口询问:“爹爹,您怎么了,可是圣体违和?”
&esp;&esp;若非如此,平白无故盖这样厚的被子做什么?
&esp;&esp;虽然已经入秋,可天儿并不冷,今日日头更是足得很,他不过在外头稍稍骑马溜一圈儿,身上便已经生出薄汗。
&esp;&esp;他都觉得热,更何况数九寒天都坚持在风雪中赤身打拳的皇帝?
&esp;&esp;只有他生病了这一种解释。
&esp;&esp;可半个时辰前,他还瞧见皇帝安然无恙地在外头同人交谈,那时候他瞧起来并无任何不妥,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这般。
&esp;&esp;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李元净还是十分关心皇帝的身体,起身道:“儿子这就去叫人为您请御医。”
&esp;&esp;荷回躲在被褥中,听见这话,身子不由一凛。
&esp;&esp;她知道,几名御医此时就在不远处的直房里候着,以防今日参加马球会的贵人们有任何的闪失,只要李元净在门口一吩咐,上值的小火者就能即刻将御医全拉了来。
&esp;&esp;到时一诊断,难保露馅儿。
&esp;&esp;皇帝多半无所谓,可她自己的名声可就惨了,只能去投井。
&esp;&esp;荷回如今正夹在墙面与皇帝中间,为了不叫人发现端倪,整个人不能离皇帝太远,又为了不冒犯到御体,她只能侧躺蜷缩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esp;&esp;被褥里又闷又热,她本就十分紧张,这下更是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esp;&esp;小姑娘鼻端的热气轻且急,就这么不间断地喷洒在皇帝的腰侧。
&esp;&esp;汗衫轻薄,热气混着痒意,一阵阵从腰间蔓延至全身,皇帝已经能想象到,小姑娘捂着嘴,浑身是汗地蜷缩在他身侧,不敢发出一丝动静的可怜模样。
&esp;&esp;皇帝的手指轻轻在自己膝盖上敲击着,声音‘咚咚’顺着被面儿传入荷回耳朵。
&esp;&esp;正当她不知所措时,忽然听见皇帝的声音。
&esp;&esp;“回来。”
&esp;&esp;李元净刚走了两步的脚瞬间顿住,很快转身返回,“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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