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先开始，荷回还有些吃惊，毕竟她虽然已经同他做过那事，有些亲密，但却从未想过，堂堂天子，会亲手替她穿衣。

&esp;&esp;她受宠若惊，下意识想要推拒，却被他从身后牢牢抱在怀里，不容拒绝地道：“别乱动。”

&esp;&esp;荷回咬着唇，没再吭声。

&esp;&esp;他替人穿衣的动作很是生疏，显然并不擅长此道，荷回小声提醒他：“皇爷，衣带系错了。”

&esp;&esp;皇帝闻言，手微微顿住，片刻后，方才若无其事地解开衣带，重新系上。

&esp;&esp;荷回别过头去，无声偷笑。

&esp;&esp;她从未见过皇帝如此模样，只觉得两人的距离无形中被拉近了许多。

&esp;&esp;原来这世上，还有皇爷不会的东西。

&esp;&esp;她像是发现了一件极有趣的新鲜事，心情不自觉好起来，甚至连可能被发现的恐惧也因此消散了许多。

&esp;&esp;皇帝察觉到她在笑自己，也不脑，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esp;&esp;“怎么不问朕，要带你去哪儿？”

&esp;&esp;荷回：“皇爷若是想告诉我，自然会说，多问也无用。”

&esp;&esp;皇帝闻言，不禁微微一愣。

&esp;&esp;他明显感觉到，自从自己从贼人手中救了她，同她发生关系后，她对自己，再无从前那种从骨子里散发的抗拒，越来越信赖自己不说，有时候言语间还会不自觉对他流露出一股撒娇的意味，这一点，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esp;&esp;皇帝摸了摸她的脸，眸色微闪。

&esp;&esp;“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esp;&esp;荷回垂了眼帘，无意识将脸颊在皇帝手心里蹭了蹭，点头，“只是劳烦皇爷，等办完了事，快些送我回去，太后还等着我去伺候。”

&esp;&esp;皇帝被她这个小动作取悦，将人抱在怀里，抬手拍了拍她的脊背。

&esp;&esp;不过两炷香的功夫，马车便缓缓停下，在皇帝的示意下，荷回掀开马车毡帘。

&esp;&esp;一开始，荷回还未曾反应过来，等映着初升的晨曦，远远瞧见自家那熟悉的房屋时，整颗心猛地一颤。

&esp;&esp;同记忆中的一样，房屋坐北朝南，两间门面房，房前一棵高大的枣树。

&esp;&esp;或许是由于如今还天蒙蒙亮，两间房门紧紧闭着，四周寂寥无声。

&esp;&esp;不一会儿，或许是听到鸡叫，房门被打开，一个熟悉的中年男人从里头走了出来，他还是穿着记忆中那件半新不旧的灰色薄袄子，搓了搓手，朝手中哈气，随后将门板往旁边搬，打算开张。

&esp;&esp;他似乎是注意到了他们，下意识朝这边望过来。

&esp;&esp;皇帝缓缓开口：“可要下去？”

&esp;&esp;荷回想点头，然而瞧见继母和一双弟妹出来后，自己的父亲便飞快转过头去，对他们笑脸相迎的样子，手不禁紧了紧。

&esp;&esp;她静静望着他们一家三口欢乐的场景，缓缓放下帘子，摇头：“不了，这不合规矩。”

&esp;&esp;能远远看上一眼，已经知足，又哪里奢望下去说话？

&esp;&esp;皇帝将她鬓边的乱发塞到她耳畔，没有吭声。

&esp;&esp;很快，他再次带她来到两座孤零零的坟前。

&esp;&esp;荷回下了马车，瞧见坟前早备好了纸扎香烛，不免眼角通红，对着皇帝郑重行礼。

&esp;&esp;皇帝将她拉起，没说别的，只道：“去吧。”

&esp;&esp;荷回颔首，转身走到两座坟前，直直跪了下去，“娘，奶奶。”

&esp;&esp;等荷回重新回到马车上时，已经是一炷香后，她眼角虽然有些发红，但精神头却比方才好了许多。

&esp;&esp;她郑重向皇帝道谢，“我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法见到她们，再给她们磕头了。”

&esp;&esp;“高兴了？”

&esp;&esp;荷回点头，擦了擦眼角的泪花，“高兴，皇爷待我的好，我至死不敢忘。”

&esp;&esp;皇帝听见这话，却不大高兴，“什么死呀活呀的，嘴里也没个忌讳。”

&esp;&esp;荷回无奈：“皇爷不喜欢，我往后再不说就是了。”

&esp;&esp;皇帝这才满意：“好孩子。”

&esp;&esp;回去的路上，荷回不住拿眼觑皇帝，皇帝还从未见过她这幅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