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尤二姐、尤三姐目光盈盈,凝睇含情地看着那少年。
&esp;&esp;其实,随着贾珩权位日增,已经很少在饮酒,尤其是在执掌锦衣府后,更是不怎么再沾水酒,因为官位大,饮宴之时,更是随意。
&esp;&esp;贾珩起得身来,点了点头。
&esp;&esp;“夫君方才去了荣庆堂,和老太太说了什么事儿?”秦可卿近得贾珩身旁而坐,一边儿吩咐丫鬟准备热水,一边拿过橘子,纤纤玉手剥着橘皮。
&esp;&esp;贾珩洗罢脸,状其自然地接过一旁尤三姐递来的毛巾,解释道:“二老爷从工部衙门回来,因京察的事,这几日都要在家中歇着,老太太忧心忡忡的。”
&esp;&esp;秦可卿拧了拧秀美双眉,递过去橘子,问道:“可是和昨个儿父亲过来说的事有关?”
&esp;&esp;前日,秦业过来与贾珩商议工部京察之事,议论着工部衙门的动向。
&esp;&esp;贾珩点了点头,放进口中,酸甜的汁液在口中弥漫,刺激着味蕾,使神思愈发清明,轻声道:“就是此事,二老爷心头不痛快,就陪着说了会话儿,对了,这本簿册你先收着,和蔡婶一同看看。”
&esp;&esp;秦可卿接过簿册,垂眸翻阅着,问道:“这是?”
&esp;&esp;贾珩道:“园子土木用料、匠人工费的预估,你帮着看看。”
&esp;&esp;家里的事,他还是想让可卿操持的,也能锻炼锻炼她管家的能为。
&esp;&esp;过了会儿,晴雯进得厅中,道:“公子,热水已备好了。”
&esp;&esp;贾珩再不多说其他,起身前去沐浴。
&esp;&esp;……
&esp;&esp;……
&esp;&esp;时光匆匆,不知不觉就又是三天时间过去,这就渐渐到了正月月底。
&esp;&esp;这段时日,贾珩往来于京营、五城兵马司、锦衣府三衙之间,并着人时刻留意着京察的动静。
&esp;&esp;京察风起云涌,争斗也渐渐趋近白热化,奏疏、揭贴如雪花般向都察院和通政司递送,甚至出现了对河南道掌道御史、吏科给事中官员的打击报复,而皆为五城兵马司、锦衣府察知预防,并未酿出祸事来。
&esp;&esp;而贾政也彻底进入“休假模式”,在荣国府中赋闲起来。
&esp;&esp;这一日,傍晚时分,阁楼之中,烛火在铜鹤之中点着,照应得轩敞的阁楼,明亮煌煌。
&esp;&esp;忠顺王一身圆领蟒服,负手而立,眺望着外间阴沉、晦暗的天色,眉头紧锁,纵然身后就是珍馐美馔,也没有多少胃口。
&esp;&esp;这几天正应了那一句话,辗转反侧——兴奋的睡不着觉。
&esp;&esp;就在这时,一把暗黄色的油纸伞,从月亮门洞后闪出,撑开庭院中渐渐密集的风雨,周长史快步流星进入厢房,躬身行礼,说道:“王爷。”
&esp;&esp;“怎么样?”看着周身衣衫半湿的周长史,忠顺王近前抓住衣袖,迫不及待问道。
&esp;&esp;周长史脸上难掩喜色流露,激动说道:“王爷,下官着人调查,果然铺子中的皮货、山参来路不正,此外不仅是荣府的贾琏,贾赦在长安县也有好几家铺子,都是贩卖着走私货物,尤其贾赦父子于铁器和粮食也有涉及,经平安州商道走私,长达四五年之久。”
&esp;&esp;忠顺王闻言,面色潮红,哈哈大笑道:“真是天助我也!本王,明日朝会上就参劾荣国一本!”
&esp;&esp;周长史却迟疑了下,劝道:“王爷,此事我们虽掌握了一部分线索和实证,但想要举劾,单凭这些,还是有些单薄,不若再缓几日?”
&esp;&esp;“可本王是一日都不想等了!”忠顺王冷笑一声,心头杀意沸腾,寒声道:“再说我们这般调查,名不正言不顺,也畏首畏尾,待本王上疏奏禀圣上,那时,求圣上让本王督办此案,那时,嘿嘿……”
&esp;&esp;那时,他就可领着内务府慎刑司的差官、番子,讯问贾赦,踏平荣国府!
&esp;&esp;第449章 圣上,臣有本奏!(感谢阎魔爱的白银萌打赏!)
&esp;&esp;夜色笼罩,灯笼高悬。
&esp;&esp;已近戌正时分,天空仍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庭院中的柳树,已然吐出了一些新芽,翠绿惹目。
&esp;&esp;宁府外书房中,烛火明亮,人影憧憧。
&esp;&esp;贾珩一身居家圆领锦袍,坐在书案之后,垂眸阅览着五城兵马司递交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