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祭居云暗道出门游玩儿的决定真是选对了,同时淡笑着拉近关系:“我第一次见到飞机的时候跟你一样……”
风祭居云用自己过去的经历令禅院惠短暂地忘记了悲伤。
地勤人员恭敬地走到身边躬身谦和地指引道:“风祭先生,您是头等舱的旅客,享有优先登机的权益。”
风祭居云伸出手到禅院惠面前,询问道:“我们走吧?”
“嗯。”
当他们在乘务员的安排下在飞机二层地宽大座椅下落座后不久,乘务长端来了饮料,半跪着询问两人的选择。
“两杯冰可乐。”
她利落地倒好了饮料,并通知道:“风祭先生,现在正在组织经济舱的旅客登机,预计最多再要十分钟我们就能推出航站楼,执行起飞等待程序……”
这看似是这位乘务长贴切之举,然而她眼底竭力隐藏的不安与惶恐还是被风祭居云捕捉到了。
畏惧我么?
那定然得知了我的身份,看来有人打过招呼了啊,却依旧在迎合我,是在隐藏什么呢?
冰可乐被风祭居云拿在手里把玩着没喝,这令空姐愈发不安,目光不受控地朝着他上楼的楼梯方向去瞟,而在下方,则是经济舱的方向。
仅有他们两人的头等舱、舷窗不对着航站楼那侧的座椅,还有自始至终没有听过的来自乘客的喧哗。
一切的不对劲在此刻都能被完美解释。
风祭居云叹了口气,对乘务长说:“这趟飞机上的乘客,其实仅有我们两人吧?”
两人?
一直好奇地看着窗外的禅院惠这时投来了不解的目光,灵动的眼眸,像是无声地询问:这么多大的飞机,就搭我们两个吗?
咣当。
经验丰厚的乘务长这次可是真的不免破功,手里端着的托盘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如同美梦破碎,那恐慌遏制不住地从心底浮现,转瞬就要夺去她所有理智。
“对……”
风祭居云打断了她的话:“其实该说道歉的人是我吧?没有考虑上自己的特殊身份对普通人来说是个定时炸弹,反而害得你们夹在中间难做。”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很温和,也极为真诚,乘务长被那双白灰色异色瞳注视着,里面的关怀清晰可见。即便是早已知道对方杀了数百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危险分子,乘务员还是被他所安抚。
她的职业素养令她摇头,善解人意地回道:“风祭先生,感谢您的体谅,但我们还是要向您说声抱歉,因为作为乘务员,竟然没有全心全意地让旅客感到安心,是我们的过失。”
风祭居云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了一句:“这趟航班的损失,不是由贵司承担吧?”
“是的,警视厅说,旅客他们会另有安排……”
风祭居云就没有再问下去,冲着乘务长淡笑道:“如此,那我们便不要再浪费时间?”
乘务长款款离开:“我这就去通知机长。”
而在她离开的一分钟不到,飞机就被牵引车直接拖出廊桥区域,四发引擎开始依次启动,机体开始震动。
风祭居云询问着身测的孩童:“小惠,会怕吗?”
就连成人初次搭乘飞机,都会不可避免地被那轰鸣的引擎跟颤抖的机体,还有飞快提速跟拉升机头带来的一瞬失重感影响,带来了恐慌,更别提一个孩子。
谁叫禅院惠先一步被另一件事情给吸引了注意呢?
男孩儿犹疑许久,最终还是抵不过心中的好奇,询问一旁的风祭居云:“风祭哥哥,为什么,他们那么……害怕你?”
“小惠竟然感觉到了吗?”
风祭居云感叹了禅院惠敏锐的直觉后,坏心眼地逗他道:“因为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蛋呀,他们都害怕我吃了他们。”
“你呢?怕不怕?”
禅院惠看着一脸正色地风祭居云,却是想也不想地摇头:“不怕。”
“为什么?是因为我这些天都带着你玩儿吗?”
风祭居云哼哼着,装出阴险的表情:“哈哈,这都是我装出来的!你都被我骗了,现在我就要把你带去卖掉!”
“怕不怕?”
禅院惠看着张牙舞爪的少年,没忍住,别过了头,他怕自己没忍住会笑出来。
坏蛋?会有哄着自己去买儿童专供甜品的坏蛋吗?
透过舷窗的倒映,瞥见了禅院惠脸颊上带着笑意的风祭居云第一次感到了什么叫做挫败。
他瘫倒回了椅子上,将心底的感慨说出了口:“小惠,还真是敏锐啊。”
之后,飞机起飞、爬升,禅院惠都看完了全程,就算城市的灯火变得无比遥远、飞机遭遇了气流的颠簸变得不稳定,风祭居云眼里也没有惶恐,只有好奇。
而他是能够理解高空与死亡概念的,这就显得很难能可贵了。
风祭居云撑着下巴在一边看着,在心底对禅院惠的评价更上一层,如果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