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间不无负气,直视女子道:“毕节城守不住,他们所言的守城之策有一个极大的破绽……师父你又岂会不知?难道还想要我们跟着中军和毕节城一起陪葬么?”
南荣枭冷笑道:“难道就因为我在这里,能增加他们一点守住的胜算,我就要舍命陪他们一起死守这座城?”
端木若华蜷起的指间有些颤然。
不是没想过萧儿恢复记忆,心性会有转变。但转变如此之大,终让她觉得陌生。
他,已然变得不像是她记忆中的萧儿了。
“我知道师父在想什么。”南荣枭凝目在端木若华颤簌的睫羽上,肆寒道:“若是云萧,当懂师父心中所想,明师父心中决断;若是云萧,当会认可师父的理念,会陪同师父战至最后一刻,死守在这毕节城中。”
“只可惜,我已不是云萧,也不会再做这种舍生忘死、舍己为人的蠢事了!”南荣枭晃了晃手中所端的汤药碗,冰冷道:“参与灭门南荣氏的仇人我还未杀尽,连城四百多口无辜枉死之人的仇我还没报完,师父你凭何认为,身负血海深仇的我,还会为了一群陌生人,死守一座城?将自己置于九死一生的险境呢?就因为你认为,同一张白纸一样,被你传道授业长大的云萧会这样做吗?”
“若是如此,我便再告诉你一声……我是南荣枭,不是云萧!”
伸手便点了榻上之人的穴道,南荣枭将碗中汤药一勺一勺喂进女子口中,同时肆冷决绝道:“城,一定会破。今晚不论师父想不想走,愿不愿意跟我离开,我都会带师父离城而去。”
年年上高处
喂完手中汤药,终怕她身子会有不适。南荣枭伸手替女子解开了穴道,转而在为其把脉。
即便穴道已解,端木若华也未言未动。只安静地倚坐于榻上,任他作为。
脉相仍旧虚弱,暂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