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病。
孙女中考结束闹着要去公安局改名,把东玲改成冬铃,说原来的名字土,不好听,别人要笑话她。郑奶奶不识字,哪知道区别,只知道老师打电话来的时候,问家里有没有给她送东西。
郑奶奶直摇头,当然不可能有。从渔港到临城中学往返坐车要百来块呢,她哪舍得,阿玲都是每月回家一次。
郑冬铃要读临城中学,简直更像个吞金兽,长嘴打电话就是要钱,这边要买教辅材料,那边要交学杂费。
上周才和家里要了五百块钱,跟我们说要去省城哪儿哪里参加比赛,回家问结果如何,有得奖吗?迎面而来的是郑冬铃死气沉沉的苦瓜脸,以及女孩子重重摔上的房门。
今晚有货送到渔港,可家里孙女在学校里有事,不得不和掌柜的请假,搭着路边拦到的面包车匆匆赶过来。
老妪心中憋了满腹火气,“你把刚刚的话说清楚,你是不是和在学校里和不三不四的人勾搭上了?”
赵樾尔从旁挽住郑奶奶的小臂,从旁稳定情绪,“您先别生气,有话咱们过会儿回办公室慢慢说。”
简时衍则和主任回了大会议室交代情况。
公休日语文组无人光顾,偌大办公室除了陶枝念,再无其他同事。
待编辑的文件变成跃动的鬼画符,陶枝念心烦意乱,在搜索引擎打下处罚办法,若对方家长根据规章漏洞,后续发展成民事诉讼的可能性。
门经人用力推开,陶枝念几乎凭本能倏地起身,先是老妪的声音传过来,便是郑冬铃麻木的出现。
赵樾尔回来拿记录本,客气地搬了椅子请老人坐下,安抚女孩心情的紧张,给陶枝念使了眼色。
陶枝念会意,去茶水间泡了两杯热腾腾的花茶,送进门时,赵樾尔已和郑奶奶去了隔壁的空会谈室,郑冬铃默不作声地待在原位。
“喝点热的暖暖身子吧。”
女孩子抬眉,无意还是风声鹤唳的状态,已然认出陶枝念的声音是刚刚安慰她的那个女老师。
她学乖了,赵樾尔抛出诱导性问题,她情绪不稳说多错多,全程保持沉默,郑冬铃拒绝提供证词的细节。
而简时衍和程译那边,叶常国也是听证会的座上宾,年级主任目光箭矢般射过来,尖锐审视起简时衍。
“简老师,你先交待和这名郑同学的关系吧。”
已离职的男老师和在校女高中生产生联系,倾盆而来的滔天大罪。学校必须在事态严重之前掌控基本的情况,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程译紧张地咽口水,过了会儿,完全目瞪口呆。
“以下是我就职以来,收到过所有的未署名的内容暧昧信件及电子版存稿,我与郑冬铃无私人微信联系方式,长期竞赛有钉钉网课群,这是有关与这名学生答疑内容的全部聊天记录。”
“我已和昨晚入住的酒店申请调查监控,昨晚我与郑同学仅在就餐大厅有过见面,当时有程译以及队伍里其他五名学生同时在场。”
逻辑清晰,思维缜密,一槌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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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方介入,而事情磋商的进展并不顺利,此事惊动纪委当即设立调查组,校方请来专家进行疏导,受访者心理防线过高,当一个人没有主观意愿道明真相,拉锯战必然持久。
简时衍正常去新单位报到,每日下班后面临积压的纪委审问。
那晚陶枝念回了教师公寓,手中的车钥匙毫无用武之地,奔驰gle招摇地停在原位,在消息传开后成为众口交攻的活靶子。
故事主角为男性,舆论出现两边倒的情况。诸如身家招摇如简时衍,被盯上只是早晚的时间问题;又或者是帅气的男老师和懵懂单纯的女学生,到底谁才是真的冲昏了头脑。
无论心中偏向何方,表现在明面上都是唏嘘,更不敢随意安慰牵涉的当事人。
赵樾尔愁颜满面,上头压力逼迫得紧,整个人跟着此事连轴转,再细致的妆容难掩心力憔悴冒出的痘痘。
而陶枝念常上班,连宋艺璇前来关心都碰壁而归,饶是小宋老师问什么得到的只有她的摇头搪塞,当然事实亦是如此。
有时候,一无所知就是最好的结果。
郑冬铃在老师和同学眼中一直都是安静勤奋的印象,女生虽未跻身二班冲刺清北的尖子生,外界普遍默认这类学生高考照常发挥是稳上京区重点高校的水准。
出于保护未成年的原则,调查组重点聚焦于简时衍离职前的工作电脑,以及男老师私德作风的调查。
连微信等社交媒体都放大数倍斟酌字眼,怀疑是否有删除聊天对话之嫌。
郑冬铃性格喜静,也有知心好友。竞赛队出行同住标间过夜的女同学确实记得那晚冬铃晚饭时出去过一阵儿,然后失魂落魄地回来了。半夜,似乎听到过女孩子蒙在被窝里的哭声。
天气回暖,微风拂过草垛,春天在灰夜蒙尘中细数漫天繁星。
在外人面前装得镇静稳重,陶枝念努力克制将